玥上无樱

《等待》

 

Attention：

1.米英O，悬疑解密向，有《TheRoom》系列游戏的剧情出现，或许有改动

2.米英深夜六十分第300次作业，百年的等待

 

感谢点开这篇文章的你

 

 

时间。

你有想象过操控时间吗？

 

这或许存在于科幻小说亦是儿童幻梦，随意穿梭过去与未来，将时间的沙漏反复颠覆，一次、一次、再来一次，戏弄于手掌，宛如随手可掷的玩物。

 

不及手掌大小的圆盘之中，齿轮转动，指针将时间这调皮之物随时告知，各个地区的各个时间，皮鞋踏过街道，锁链金光悄悄藏于大衣胸口之下。

它成了附属品，每次在宴会上的时间借口实际为展示华丽的外壳与精美的浮雕，内壳贴着爱人的相片，居然还有证明感情和睦的作用。

万幸的是它偶尔会作为评判标准：“给我看看这时间准不准，老先生。有一段时间没有保养，我担心它出什么毛病。”

“您的怀表可好着呢，先生，时间与大本钟的时间相差无几，您基本可以看着这个小玩意听那一成不变的钟声啦。”

 

人不能没有时间。

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，一天有二十四小时，一小时有六十分钟，一分钟有六十秒。

它给予每个人手中的东西，都是平均的，没有或多或少。

 

长生，听来宏伟。

多少人的至高目标。

 

再一次回答问题，你想操控时间吗？

 

获得永久的青春，永久的生命。

 

与时间相匹配，是空间。

两者皆是抽象概念，说不清道不明。

却如地球仪上的经纬线，相互勾连。

 

操控了时间，那么也证明你拥有能力操控空间。从一个装饰奢华的戒指盒中变出一颗宝石——请不要移开眼，表演才刚刚开始，这是又一出随时上演于街头的求婚戏码，如果您有兴趣，继续欣赏吧，如果没有，还请快去做您的事情，别浪费宝贵的时间，我们遵守规定、不被允许轻易动用操纵时间的能力，不慎洒出的咖啡在领口留下痕迹，润湿的衣料可不会自动变干。看啊，那位小伙子将戒指为爱人呈上了——宝石沉浸铂蓝，若贴上嘴唇，得到的是冰的触感。戒指顺着人手指的曲线缓慢上滑，完美贴合，他曾经为一名工匠，为爱人量身定做戒指不算困难之事。拨动边缘开关，金属块到达顶端，暗箱开启，祖母绿宝石躺在暗红色丝绒上，边缘由白金钻石点缀，偏好人的口味。亲手佩戴，背部镶银篆刻誓言，爱你直至世界末日来临，死亡也无法将我们隔离。

 

世界末日在许多年的以后，那个时候人类文明还存在吗，地球上还有着人类的身影吗。如果生命的消亡与悲哀不能将此份爱意隔绝，那么我有信心、无论何时何地、哪怕是另一个时空，也会再次不可避免的喜欢你，爱上你，宣誓此生仅此一人，我拥有祖母绿宝石般璀璨双眼的爱人。

 

小盒子还有另外花样，底板左右弹开藏于缝隙中的翅膀，接好，东西要掉下来了。

一枚小小的金质勋章落入掌心，表彰二战时作出杰出贡献的空军们，红色丝带柔滑，整体保养极好。

 

伟大的工匠啊。

将毕身功力投入一只不及巴掌大的盒子中，一枚金质勋章，一条宝石项链，一只戒指，表面平淡无奇，实际惊喜连连。

这份手艺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呢？

 

是一群伟大的人啊。

探索时间与空间，试图操纵最不可控制之物。

从微小之处变出奇迹。

 

可惜，阿尔弗雷德并非他们其中某一位，甚至这样的工艺也从未听说过，他只是一位普通的锻造师，偏好研究精巧工艺，十九岁的人生中有十四年都在与锻造炉、金银铁铜块打交道。

某一次他的作品受人赏识，那人邀请他乘坐列车前往某个地方参与研讨会。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那件钟表作品到底哪里获得专业人士的青睐。

 

承认吧，阿尔弗雷德，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
玫瑰雕刻外壳，特制透镜将画面最后一次放大，花纹隐隐约约构成图案。

旋转齿轮的最底端，隐形荧光笔写上疑惑不解，对记忆、对自己。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，存于意识深层的模糊概念。

 

“你这件作品的名字叫‘Arthur’，能谈谈取这样一个名字的原因吗？”

“或许是为这样一位先生而创作。”

 

他或许来自海洋，船名为“Rosa”，气息在口腔中回转， 唇齿间充斥温柔与眷恋。那是他的船，他将其视为姐妹，精心爱护，誓与其同生共亡。

女神像刻于船只前端，乘风破浪，破开海神的迷宫，掠夺财富，闪耀于阳光之下，“愿女神保佑我们”，他伸出手触碰海平线那端刚刚升起的太阳，阳光从指缝间不经意悄悄渗漏几缕，照亮他的眼瞳。

无畏的船长，抑或是桌旁端着骨质瓷杯品尝红茶的绅士。

人的面具太多了，谁有能确信哪一张是真正的自己，哪一张是面对他人时的面庞。行色匆忙的脚步遮不住疲惫的面庞，强打笑容依旧保持完美无缺模样，褪下衬衣后伤痕累累血迹染出绷带，不作声响重新为伤口上药包扎，倒于床铺上时才想起一天经历过的伤与痛，忍不住疲惫再睁眼又是演戏的一天。

只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最信任的人，这是社会不成文的法则，人人遵守。

 

女王面前他是臣子，需将最真诚的忠心袒露。

臣子面前他是尊贵的本国化身，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这个国家的命运。

 

孩子面前他是最真实的自己，是兄长，是教育者。孩子的无条件信任让他宠辱若惊，我亲爱的上帝，我必定会好好抚养这个孩子，直至他能与我并肩，一同见证这个世界的变迁，见证历史的荣光不败，见证日不落帝国的余晖普照。愿他能健康成长，不必遭受兄弟分离的苦难，不必遭受外来侵略的压迫。

 

历史说，他们的实质是殖民者。

“我们这些联合起来的殖/民/地现在是，而且按公理也应该是，独立自由的国/家；我们对英/国/王/室效忠的全部义务，我们与大/不/列/颠/王/国之间大不/列/颠一切政治联系全部断绝，而且必须断绝。作为一个独立自由的国/家，我们完全有权宣/战、缔/和、结/盟、通/商和采取独/立/国/家有权采取的一切行动。我们坚定地信赖神明上帝的保佑，同时以我们的生命、财产和神圣的名誉彼此宣誓来支持这一宣言。”

那一天成了孩子的生日，换句话吧，成为国/家/成/立/日。

飓风来临，席卷过去温暖时光，趴在膝头听故事的孩儿已变成枪/口相对的敌人，高大强壮，自己为他定制的服装早已不再适用。他接受的思想不仅仅来源于英/格/兰，法/兰/西、普/鲁/士、西/班/牙，一步步将孩子从他的身边拉离。他听见他们的话语：“来吧，美/国，这才是你的舞台。”

于欧/洲肩膀上起飞，这句话不无道理，政/治、经/济、文/化，制度、语言、艺术，来源亚欧大陆的西方，跨过大西洋，一字一句输送进他的大脑。

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谁。

 

   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“美/利/坚/合/众/国。”

 

这一别，已是百年。

自由之钟敲响之际淡漠表情送上祝福。

 

时间不可重来，这是谁也明白的道理。

正如不可能重新回到当年，回到第一次遇见的时候。

 

不可能重新回到随意操纵时间、却被时间所玩弄欺骗的当年。

这一次的苏醒，再一次等待了一百年。

 

阿尔弗雷德并未察觉到时光飞逝，虚空中的时间与外界时间的流动速度并不相同，他安然自得地转动着地球仪，将零散碎片重归于整。夜色正好，他抬头看着星辰遍布的天空，摘下透镜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。

如同有人会给予回应，温柔地指出天后座的位置，告诉他夜里凉，别贪玩了，该是孩子睡觉的点。

 

还有人在等待，于百年之中。

操纵时间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，却不忍再欺骗自己。

我们的心里，都知道答案。

 

循此苦旅，以达天际。

直至拥有的一切，亦将继续向前。*

  

*《祈祷》歌词